贾志伟性侵佳士工友之家十来名女志愿者事件

这也是中国大环境的悲哀,整个国家没有法制,做好事的人也没有受到约束,被大环境毁了。我当年之所以没招收女志愿者,就是担心出这些事。但是在我去北京后(机构仍然留在广东)有一个男志愿者被工厂老板派女员工勾引到网吧,差点被老板请的黑社会打死了,被砸得头破血流。幸好我平时强求他跟我每天练功夫,在愣了一会儿后仍有能力反击,不然可能被打成植物人了。

文章原标题:回应工友之家及详述贾志伟性侵性骚扰女志愿者事件

作者:大兔郑楚然 来源: 滚筒洗脑机

*本文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工友之家前管理人员性骚扰、性侵害女志愿者事件的受害者集体,对工友之家今天(1月17日)中午发布的《关于工友之家反性骚扰声明的“两点”回复》的回应。第二部分是受害者集体授权大兔撰写和发布的、记录这起性骚扰、性侵事件及和工友之家沟通过程的文章。希望大家帮忙转发扩散,让受害者们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并且鼓励更多有同样遭遇的朋友说出自己的经历。

来自受害者集体的第二份声明

我们对北京工友之家能够在1月17日中午前给予我们明确回复的态度表示肯定,但对其回复内容因多数与事实不符仍持保留意见。

至此我们已充分了解工友之家对此事的最终抉择,我们对其仍旧选择不披露施害人姓名深表遗憾,因此我们决定自行披露上述详细内容和部分受害人被侵害的痛苦经历。

详述贾志伟性侵性骚扰女志愿者事件

那年暑假,在北京读大学二年级的艾米丽想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于是,她来到了北京工友之家,成为一名志愿者。

来到工友之家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贾志伟。艾米丽从其他人的嘴里知道,贾志伟老师是工友之家的三大核心成员之一,管志愿者思想工作。

众所周知,北京工友之家是一个纯粹的、充满理想主义的集体。经老师同学介绍、慕名而来的志愿者非常多。而做志愿者工作的贾志伟很有学识,在讨论会上可以一口气讲几个小时哲学、社会学、心理学、女权主义,常常带着志愿者聊到深夜一两点。这名比艾米丽大十几岁的中年男性被很多人称为工友之家的“思想导师”,很受大家尊敬。

图为贾志伟在自己社交平台上公开的照片

“思想导师”的黑手

工友之家的氛围看起来是团结的。大家在服务之余常常会围坐起来谈理想、弹琴唱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前辈老师经常教育志愿者集体是大于个人的。有的年轻志愿者提出异议,贾志伟老师就会用渊博的理论知识把ta说个不得不服。

艾米丽记得渊博的贾志伟老师时常会讨论一些关于性的哲学理念,他表示很看不起那些认为贞操很重要的女性,认为只有抛开自己身体束缚的,才是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和开放思想的新青年。他说大家应该追求性自由,一些看似不正常的事情才是最正常的事情,一夫一妻制是非常不人性的。

工友之家给贾志伟分配了房间作为他的住所,这居然被贾志伟利用成为了他性骚扰、性侵女志愿者的场所。在自供暖的工友之家,生炉子还挺麻烦的,贾志伟老师有时候会热情地劝说女志愿者在自己的房间留宿,自己则到别的地方过夜。

小芳就是在工友之家做志愿者的时候,受邀住进了这个暖和的房间。但是,有一天早晨,小芳的室友出去晨练了,小芳睁开眼睛,骇然发现贾志伟就睡在她睡的地铺旁。小芳质问他,并要求他以后不能未经允许就进入女生睡觉的房间。贾志伟嬉笑着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小芳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贾志伟却升级了他的行为。在一个晚上,小芳的室友没有回来,小芳就独自一人入睡了,在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而被惊醒的时候,发现贾志伟已经在脱她的衣服了。迷迷糊糊间小芳不停推开贾志伟,打了个冷颤之后她彻底回过神来,威胁贾志伟说:“你再敢过来我就大叫,叫来一个院子的人看谁丢脸!”

贾志伟害怕地停下了,却又一把抱住了小芳,解释道自己是因为喜欢她才会这样做的。小芳回忆道,当时贾志伟对小芳说,他认为小芳是爱他的,只是小芳还是一个18岁的孩子,不懂爱,需要他这个导师来引导她。

艾米丽也是在这个房间里被贾志伟侵犯的。当时贾志伟强吻她,并且拽起她的手去摸他的下体。艾米丽肚子里一阵阵恶心,差点呕了出来,使劲地挣扎想要推开他,贾志伟就道歉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太喜欢你,太爱你了。

艾米丽回忆说,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大家都还没有性骚扰这个概念。发生了那种亲密的肢体接触,就以为是在“谈恋爱”了。对,就像房思琦说的那种“谈恋爱”一样。

而志愿者雅雯则经历了更加严重的性侵害。有一天白天,雅雯如同往常一样在贾志伟的房间里使用电脑上网。贾志伟回来之后和她打招呼聊天。过了一会儿,贾志伟提出要抱抱雅雯。雅雯觉得不能接受,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这个让人尊敬的贾老师。贾志伟强调只会抱她一下,于是雅雯就默许了。

但没想到他抱住她就不肯放手了,对她说自己很喜欢她。贾志伟力气太大了,雅雯挣脱不开,只能不停对他说:“你是我们的贾老师啊!是我尊敬的人,你不要这样!”但是贾志伟依然继续对她实施了性侵。事后,贾志伟对她说,他是喜欢她所以才会这样失态,是情不自禁。

雅雯回忆事发时,自己对贾志伟突然的性侵始料未及,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又胆小、自我保护意识不足,所以就不敢大声呼喊。

连自杀也担心会连累集体

后来这些女生互相交换了消息,才知道贾志伟把同一套手段用在了不同人身上:他借助职权便利,利用思想导师的个人魅力获取女生的信任,然后创造机会对女生进行性侵犯,之后又用“太喜欢而情不自禁”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据艾米丽所知,至少有9个女生受到过贾志伟这种套路的伤害。

艾米丽评价贾志伟,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因为他专门挑家庭背景简单的、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孩子下手,这样的女孩子遭遇了不公正,一般会忍气吞声或一走了之,或者也比较容易相信他的行为是基于爱的冲动。

更让艾米丽她们困惑的是,贾志伟是一个已婚多年的男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向她们主动提起这件事。当艾米丽和小芳自己发现这个事实时,贾志伟就用“年轻时结的婚,现在没有感情”来解释这段婚姻。有的人也因此觉得他有点值得同情,但同时又开始自己内心挣扎:和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有“关系”甚至所谓“谈恋爱”,那不就是自己成为了“小三”吗?

艾米丽觉得自己和小芳一样,都因为工友之家营造的个人服从集体价值观、和贾志伟宣传的性解放等价值观而掉进了贾志伟的圈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被贾志伟引导成“爱情”——只是,据艾米丽所知,贾志伟对不少女志愿者都有这种“太喜欢而情不自禁”。而集体主义又教育她们,不能因为这些“私人感情”放弃为工人服务的“伟大事业”,所以,她们都在工友之家继续服务了一段时间。

艾米丽就这样挣扎在痛苦中,一方面,自己对大家都尊敬的贾老师多少有点好感,不想撕破脸做不成朋友;但同时,她不希望自己做“小三”,也不喜欢贾老师强吻自己等等行为。

所以18岁的她当时情绪波动很大,曾经找过学校的心理老师,但是也无法解决自己的压力。那段时间她精神恍惚,后来就答应了贾志伟的追求,自己说服自己在和他“谈恋爱”。

但是,当她发现了贾志伟还对其他女生同时做过同样的事情、说过同样的话,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她心情低落,整夜整夜地失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她甚至还想过割腕自杀——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死在这里,家人会找过来,会连累工友之家,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漫长而痛苦的投诉

后来,艾米丽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那时候的男朋友田石。田石也是工友之家的志愿者。他很正直,对“已婚领导利用职务便利追求志愿者”这种事情比较敏感。知道这件事后,他愤怒地把贾志伟对艾米丽做过的事情告诉了机构负责人。

艾米丽知道,王德志和贾志伟私交甚好,贾志伟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好兄弟。收到田石的投诉之后,王德志马上打电话给艾米丽,责怪她:“闹成这样怎样收场?”

在艾米丽和王德志的邮件对话中,王德志质问艾米丽:现在有婚前性行为的比比皆是,不告诉对方会涉及到对对方不公平吗?如果你与田石分手,你会告诉你下一任男友你曾与*个男人同居过吗?

图为当年王德志与艾米丽邮件截图

王德志对艾米丽打出了好几个问号,其中最让艾米丽伤心的,是这一句:为什么(你要)做出有碍机构团结的行为呢?

图为当年王德志与艾米丽邮件截图

艾米丽觉得憋屈极了,但是机构再也没有就田石的投诉和她进行过任何讨论。按照常理,一个机构是应该对自己的工作人员的违规行为进行调查和处理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后来,艾米丽和田石都离开了这个让她们理想破灭的工友之家。

直到一年后,雅雯和她男友麦奇也向机构投诉了已婚的贾志伟利用职权和志愿者“谈恋爱”这件事,机构负责人孙恒才向艾米丽咨询了意见。艾米丽表示应该辞退贾志伟,但是机构并没有回应她的建议。艾米莉也是后来得知,孙恒对雅雯和麦奇的表态是:贾志伟对于机构有很大的贡献,我们不能让他走,也欢迎你们留下来。

就这样,这些当初投诉的人都带着失望离开了工友之家,一些知情者也陆续离开了。

2018年7月,花花举报雷闯性侵事件炸遍了中国,雅雯和艾米丽发现自己完全理解到那种“精神导师和偶像对你‘谈恋爱’式的性侵害”,她们也担心:自己当年默默走后,是否还有别人遭受过同样的侵害?她们决定,一定要做点什么,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在工友之家发生。

于是,在2018年7月26日,艾米丽代表其他多名受害者正式向工友之家负责人、著名的劳工权益倡导者孙恒,提起了正式的投诉。她向孙恒说出了当年自己遭遇的性骚扰的过程,以及其他受害者遭遇的类似情况,要求机构彻底辞退贾志伟,并向社会公众曝光他的行为,以免其他女志愿者再被他的伪装和套路所伤害。

当时,孙恒表示,在艾米丽和田石离开机构之后,贾志伟就没有再参与机构工作了。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艾米丽知道,即便在雅雯和麦奇离开工友之家之后,贾志伟仍然长期负责工友之家工作,参加机构年会等,而且,贾志伟一直都住在工友之家,并且把自己的制箭作坊开设在了工友之家,直到十多年后,2018年在艾米丽等当事人的过问下,才搬走了。

图为孙恒和艾米丽的微信对话,显示2018年7月贾志伟才被要求搬出机构

贾志伟依然有很多机会在这个圈子里活跃。受害者集体指出,他在宋庄开了一个“风林社区书院”,也在继续招募志愿者为流动儿童服务。他和燕山学堂合作开展过射艺夏令营,和某基金也有合作关系。

同时,艾米丽和她的伙伴们也发现,北京工友之家文化发展中心的持股人依然有贾志伟的名字。对于这一点,孙恒表示近期会重点处理这件事,也表示会建立机构的性骚扰预防机制。

图为“天眼查”资料,显示贾志伟是北京工友之家文化发展中心的持股人

但是,孙恒在微信中也很明确地表示,虽然他个人表示很支持艾米丽她们,但是不能接受艾米丽提出的让工友之家主动发公开声明的诉求,用他的原话来说,是“有些不妥”。

图为孙恒和艾米丽的微信对话

一直到10月份,孙恒才再次联系艾米丽,表示工友之家已经接受了性别平等培训,将会建立预防性骚扰的机制。但是等到12月初,经过艾米丽多次催促,工友之家才同意在不透露贾志伟名字的情况下发布公开声明。

艾米丽和她的当事人伙伴们认为,为贾志伟提供了侵害志愿者条件、且在收到投诉后仍未辞退贾志伟的工友之家,应该为当年的性骚扰、性侵害事件负责,尽最大努力保护受害者,主动帮助受害者曝光贾志伟的行为,而不是期望由受害者自己进行大量的自我暴露,经历各种二次伤害,来达到警示大家小心贾志伟的目的。

她们的初步成果

艾米丽她们和工友之家一共发了15个正式的书面文件,才推动了2019年1月16日工友之家在自己阅读量不高的微信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提升意识,建立机制,监督权力,反对性骚扰》的文章。

受害人集体认为这个题目太扯了,看不出来机构对受害者“真诚致歉”的诚意。于是她们也发表了《“工友之家”性骚扰及性侵害事件受害者集体声明》,公开重申了她们的诉求。

出于对工友之家在工人公益工作上确有贡献的认同,她们依然非常友好地希望给工友之家一个机会,让他们彻底地处理干净这件延误了多年的不公义事件,承担起曝光贾志伟的责任。

其实从艾米丽与工友之家的15个书面往来沟通中,我们可以想象到艾米丽她们的焦灼和愤怒。工友之家一开始连“性骚扰”三个字都不愿意提及,只用了诡异的“不当行为”来形容,并且不愿意在公开声明中表达出当年的具体处理不当之处。

最让艾米丽寒心的是,当年她们这些受到贾志伟伤害的女生们对工人之家是那么的认同,甚至连自杀都在考虑不要连累机构。而如今,工友之家还是把“机构可能面临起诉法律风险”这种担忧,放在了女志愿者的安全和尊严之上,拒绝为投诉者担责出头。甚至,孙恒还警告她“由此引发的任何针对机构不合适的言论和行为,机构也一定会全力捍卫的”。

图为孙恒和艾米丽的微信对话

那么这样的集体主义,到底是服务于哪一个集体呢?

艾米丽表示,她曾经明确地告诉孙恒,如果机构是因为担心被贾志伟告名誉侵权而不出现贾志伟名字,受害者们都愿意和机构一起承担法律风险,包括出庭作证。但是她们的诚意显然并没有感动到工友之家的决策者们。艾米丽困惑于机构的法律观念是怎样的,比如说,机构在没有给工作人员买社保的时候,是用理想、价值观来战胜法律的要求,但是到了应该为性骚扰受害者维护权益、维护社会公平公正的时候,机构倒担心起法律问题来了。

推动机构主动曝光的先行者

在工友之家1月17日中午发布的《关于工友之家反性骚扰声明的“两点”回复》中,工友之家明确表示“实际上我们没有委托第三方机构或者法律人员进行调查,我们深知类似这些事件存在隐秘性及取证难的情况,我们选择相信受害者,所以发布了致歉声明……我们没有权力公开为某人定罪。”从这份最新声明看,其实工友之家尽管接受了反性骚扰的培训,但是他们对怎样反性骚扰却没有正确的认识。因为机构绝对有权力调查内部的性骚扰事件,而不是用一副“我不调查但是相信你”的表情来“同情”受害者。这些都不是法律风险问题,是机构认知错误的问题。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一定要注意到,艾米丽和她的伙伴们在经历了这些焦灼和艰难之后,还是继续和工友之间商量,最后非常成功地推动了工友之家发布了公开声明。

在中国,此前还没有受害者用不公开的方法迫使机构主动发出性骚扰事件的声明的案例。艾米丽们的尝试,让她们成为了推动中国新一波米兔进展的先行者。

艾米丽的权利意识很强,她很积极地联系工友之家的顾问、理事老师,寻求各种可以获取的支持和建议,这些努力都促使机构发布公开声明。

当然她们面对的困境也是摆在眼前的:贾志伟通过孙恒告诉艾米丽和其他受害者,如果机构发布声明,贾志伟就会公开所有人的信息。这意味着,受害者的隐私可能会被贾志伟公开披露。

图为孙恒和艾米丽的微信对话

艾米丽们非常明白,尽管隐私被暴露的风险很大,她们也是一定要继续推动这件事前进的。像贾志伟这种年长男人利用自己的职权和个人名望,把一个机构变成自己狩猎场的案例并不少见。多少年轻又对理想主义充满憧憬的女性就在这种氛围下被伤害,然后黯然离开了公益行动的场域。

她们很谨慎地发言,努力不让工友之家、不让孙恒感到“将机构置于受害者的对立面”(孙恒原话,见上图)。她们也知道,一旦公开行动,就会有人质疑她们是帮助恶势力打压劳工机构、蓄意攻击工友之家。

但是这些未知的恐惧不能阻止她们前进,也抹杀不了她们已经取得的第一个成果。作为帮助她们发布消息的女权行动者,我发现一些针对米兔当事人的问题往往都是不经大脑地打在发声者脸上的——比如,艾米丽她们在声明中明确表示已经和机构沟通了175天,依然有读者“善意建议”应该要和机构私下沟通而不是“直接变成运动,让机构受损”,因为机构需要保护。

这让艾米丽们觉得啼笑皆非,难道机构需要被保护,在机构中被性侵害的女性就不需要被保护了吗?保护机构名誉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积极配合受害者的诉求,彻底反思当年处理案件的失误并承担起曝光施害人的责任吗?

拿着集体主义当借口的巨婴们应该意识到,尽管艾米丽们的维权前路漫漫,一路上障碍不断,艰险困难,但是她们已经突破了“机构率先发声”的这个关口,这个成果让旁观者惊喜,这个过程也是她们自我赋权的经历。

她们显然比还在固守“家丑不外扬”的其他公益人士更加先锋和明智。她们此刻在开着轻松戏谑的玩笑,说工友之家决定不写明施害者的名字和职务的决定实在太蠢了,因为对工友之家有点了解的人都开始疯狂地互相猜测,是孙恒吗?是许多吗?是王德志吗?

在这些疯狂的猜测中,一些受到过工友之家其他性别不平等对待的当事人们也貌似开始找到了彼此。也许,在男性中心文化氛围主导的机构里,性别不公义的事件多得超乎我们的想象,但是它们正如同冰山坍塌一样不停砸落,让人不得不看到。

推倒一座冰山的,正是这些勇敢的行动者们。

*目前写出来的案例仅仅是贾志伟性侵害、性骚扰事件的一部分,由于贾志伟施害时间前后十来年,我们还听说过有其他受害者,我们将会争取她们一道发声。

我们希望受到过贾志伟性骚扰、性侵害(甚至任何发生在工友之家的伤害)的朋友们请联系我们(大兔微信345322273),我们一定会保障你的隐私。

你也可以联系工友之家发布的第三方渠道([email protected]),一起加入这次的米兔中。

也恳请大家转发给自己认识的人,扩散我们的声明和文章,让潜在的受害者知道自己并不孤独,也让勇敢发声者因为有大家的支持而感到宽慰和力量。

*文中雅雯、艾米丽、小芳、田石、麦奇均为化名。贾志伟、孙恒、王德志三位工友之家(前)领导者均为真名。本文经受害者集体授权撰写发出,大兔本人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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