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见舒向新律师非常顺利。在会见室外,老远看到穿上大棉袄的舒律师被提出监所大门,我和蔡瑛律师一同向他挥手,他也举手示意。律师会见室内,巨大的摄 像头就安装在隔离栏上,40厘米许正对着舒律师所坐位置,一举一动(不知是否有录音功能)尽在掌握之中。辩护律师也面对摄像头背面而坐,距离也是约40厘 米。济南第二看守所这种统一设置的摄像头对在押人员和辩护律师来说,或许带来不小的心理压力。当我们告诉舒律师,大家都在关注你昨天被拷打冻饿的遭遇时, 这个46岁的山东壮汉,突然流露出好像小孩子受了极大委屈的神情。他耷拉着头,咬着嘴唇,热泪脱眶而出,喃喃道:“谢谢,谢谢大家。”
舒律师脸部和手腕部还有明显的伤痕和铐痕,他用“生不如死”、“极尽羞辱”总结、回忆如坠深渊的苦难七小时。
1月4日早八时许,管教干警张仲伟以舒不干活(粘蒙牛、伊利牛奶礼品盒,胶水气味冲鼻,舒律师受不了)为由,用“操你妈”等污言秽语辱骂舒,舒一顶嘴。张 警官雷霆大怒,:“你他妈太嚣张了”。接下来舒被拖出监室,带上手铐挂在通风透凉的公共过道。张警官一阵暴打,舒除了明确感知脸肿头晕脑胀,地上出现一摊血外,后就迷迷糊糊了一段时间!7个小时的挂拷,最开始还在乎大庭广众,人来人往中的示众之辱,后来手铐巨痛、冻得发抖、饥肠辘辘、憋屎憋尿的痛楚接踵而至,一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人来人往,没有一个干警停下来看一眼,问一下,这种绝望就如同坠入深渊,觉得自己连条狗都不如。舒律师述说 这种绝望时,不时闭目锁眉、不时仰天长叹,我闻之观之也极其伤感、惆怅不已。
李方平律师2016年1月5日于济南
(此文由李方平律师所写,“权利运动”做过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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